在过去的三年里，文化旅游行业受到了巨大的冲击。出境旅游被冻结，省际旅游常态化。于是，文化旅游产业被迫按下了“暂停键”。
近日，全国疫情防控措施迎来进一步优化。最后，旅游业期待一个新的转折点。业内人士如何看待行业的复苏前景？会出现“报复性消费”吗？即将到来的2023年会有哪些新趋势？旅游行业实现高质量发展需要哪些帮助？
站在历史的分水岭，凤凰网旅游对文化和旅游部“十四五”规划专家委员会委员、世界旅游城市联合会专家委员会副主任、凤凰网旅游智库专家张辉进行了专访，聚焦2023年旅游行业复苏的关键词。
整理|李楚伟策划|徐悦
(以下内容根据张辉口述整理)
01
“还有很长的路要走:至少需要2年的恢复期”
“新国十条”的发布对旅游业是利好，也标志着中国旅游业开始复苏。但我认为，对于行业来说，只是按下了复苏进程的启动键，复苏不会太强劲。
从消费者的心理来看，恢复他们对旅游的信心需要时间。是游客流动的过程，在这个过程中，可能涉及到空间的聚集。虽然“新国十条”的发布减少了对游客流动的限制，但其防控措施发生了变化。以前我们的防控是以国家为主，现在是国家和个人共同负责。在之前严格的防控措施下，公众有了健康码、落地核酸等一系列措施来保障出行安全。现在这些限制取消后，从公众的心理层面来说，流动的意向和需求必然会受到影响，从而影响旅游规模的恢复。
根据旅游市场的需求结构，疫情发生前，旅游业有一半是由60岁以上的老年人支撑的，疫情对老年人的影响最大。现在，防控的重点是老年群体。在这种情况下，老年群体很难在短时间内恢复出行，这也将影响全国整体旅游市场的规模。
旅游业的复苏有赖于大众旅游市场的复苏。三年的疫情对大众的收入造成了一定的影响，尤其是那些自由职业群体。在自身经济收入大幅减少的情况下，旅游消费必然会有较大的时滞。人们必须首先获得稳定的收入，然后才会考虑旅游。在这种情况下，也会减缓中国旅游业的复苏。
中国的旅游业由三个市场支撑——国内旅游、出境旅游和入境旅游。中国旅游业要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，三个市场必须同时恢复。基本上复苏的顺序是先国内，后出境，最后入境。按照这个复苏的顺序，这条路还很长，尤其是入境旅游。除了政策的放宽，还有很多问题亟待解决。除非有重大政策支持，否则复苏过程相对缓慢。
从供给侧来看，旅游市场要想恢复，首先要恢复产业链。在过去的三年里，旅游企业受到了很大影响。要解决的问题一是旅游人才的流失，二是旅游业务的恢复，三是旅游产业链的重建，这需要很长的时间。
综合以上五个方面，中国旅游业的复苏任重道远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。就市场的可行性而言，高端旅游消费在复苏过程中值得关注。疫情发生后，热门旅游群体经济压力较大，但对高收入群体的影响相对较小，他们的旅游需求会先得到释放。
总结关键词，我觉得2023年是启动和复苏，2024年是调整和重建。
02
“旅游业的复苏不仅仅是行业层面的问题”
虽然需要一定的过程，但是旅游业的恢复对国家来说是不可或缺的。在建设中国特色现代化强国的过程中，旅游业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。有几个原因:
旅游业可以成为反周期和跨周期国民经济的重要引擎。在中国过去40年的发展中，中国的旅游业顺周期发展。虽然逆周期提出了很多政策，但旅游业并没有成为逆周期和跨周期的重要引擎。比如1997年的逆周期提出了房地产、交通、通信、旅游四个行业的发展问题。其他三个行业蓬勃发展，旅游业却没有。2008年的金融危机也是反周期的。旅游行业出台了一些政策，国务院也出台了一些政策，但是真正做的是互联互通的企业，数字产业，包括新媒体。2008年以后这些行业都涨了，旅游业没涨。我认为，从我国的社会经济环境出发，旅游业可能成为逆周期和跨周期国家产业调整的重要引擎。
旅游业可以成为中国城市更新的一个重要途径。在我国社会发展时期，旅游业的发展可以为城市更新注入更多的能量，成为大多数城市的城市更新方式。最近国内很多城市都提出了建设世界级旅游城市的目标，充分证明了这个问题。青石，原本是个工业城市，现在变成了旅游城市。可以预见，旅游业将成为未来城市功能转变的一个发展重点。
旅游业可以成为中国实现乡村振兴和共同繁荣的重要途径。最初，我们采用工业化和城市化的发展模式来促进社会和经济发展。工业化和城市化可以促进城市社会经济发展，但农村发展受到一定程度的限制。没有农村的发展，共同富裕的问题就难以解决。近年来，乡村旅游的发展为农村发展提供了很好的解决方案。旅游业已经成为平衡城乡社会经济发展的重要产业。为旅游业解决城乡经济问题提供了解决方案。在工业化发展模式下，城乡之间的流动大多是从农村流向城市。在旅游发展模式下，特别是农村民宿的发展，大量企业家、艺术家和知青回到农村开办民宿，形成了市场化的下乡方式，从而促进了城乡经济发展格局的形成。
旅游业可以促进相关产业的发展。在中国经济“逆周期”发展阶段，一个行业的重要性在于能否赋能相关行业的发展。旅游相关性的经济特征决定了旅游增权的力量。比如游艇旅游、房车旅游、技能旅游的发展，可以带动旅游装备制造业的发展。只要在消费端和需求端进行一些政策突破和制度调整，旅游业的经济影响就会从消费领域延伸到生产领域，为中国制造业的发展创造新的机遇。比如三亚本来是发展观光旅游的，但在此之前是发展技能型旅游，比如滑冰、滑板、潜艇，很快促进了制造业的发展。
旅游可以成为现代文化发展和传统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。报告提出了两种组合。第一个结合是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和中国的具体实际结合起来。第一个结合对旅游意义重大，是把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和中国的优秀传统结合起来。许多传统是在农耕时期形成的。在工业化社会，这些传统的保护和传承面临着巨大的挑战。例如，福建的妈祖文化就受到了渔业的影响。如今，随着社会形态和生产方式的变化，妈祖文化的传承和保护出现了诸多问题。旅游业深度挖掘了当地文化的价值，这些文化得到了保护和传承。近年来，中国古城和古城街道的保护和修复，包括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挖掘和传承，在旅游业中发挥了重要作用。与此同时，旅游业已经成为文化进步和发展的一个重要领域。
旅游可以成为文明建设的重要形式。对于像四川阿坝这样的脆弱地区，发展工业或农业有其局限性，但旅游业可以用来创造一种个体保护的经济模式。中国的生态区域可以因地制宜利用生态资源，通过旅游业态保护和发展经济。旅游业在成为这些地区社会经济发展模式的同时，很好地保护了生态环境，创造了可持续发展模式。
从以上来看，也说明旅游业的回暖不是旅游业本身的问题，也是国家层面的大事。在这种情况下，除了市场的自然恢复，国家还需要采取一些特殊的政策来帮助旅游业的恢复。